“小子,我之前告诉过你们的话,虽然并没有如实托出,可也有半真半假。我也并未存心想欺骗你们,实在是出于无奈之举。”
说罢,他就转向我,眼神幽然,仿佛藏着无尽的秘密。
我眉头一皱,问道:“所以你早就知道我爷爷会来?就为了镇压这座古墓里的煞物?可你既然知道他会来,又为什么要骗我进去?你究竟有什么目的?”
我的这一连串问题,听得桑生都不自觉朝我看了过来。
咎无名却是苦笑一声,“小友,你别急,听我细细跟你说便是。”
“其实这事,还要追溯到十几年前。也许你并不知道,我和你爷爷,在十五年前就认识了。”
我惊讶地瞪大眼睛,虽知道我爷爷兴许不是一个普通人,但咎无名能与我爷爷相识,也令我深感诧异。
毕竟之前咎无名就说了,他作为古墓的守墓人,在这平川山的山林里住了几十年,也不与外人多有交流,一直都是孤孤零零一个人。
若不是我们闯进古墓,说不准他得要在这山林中孤独终老,也不会出这么大的事。
咎无名端起热茶喝了几口,咳嗽一阵,才道出当年的事情。
原来,在十五年前,那时的咎无名正值壮年,已然在平川山上守了近乎三十年。就在他四十五岁的那年,一行自诩是风水门的人找上了他,说是古墓里的东西快要冲破封印了,需要他随同一道下古墓再次封印里边的煞物。
可当时的咎无名只是个守墓人,对这伙人口中的封印煞物之话是半个字都不行,只当他们是跑来倒腾墓中古董的盗墓者,十分生气地就将他们给赶走了。
后来,那伙人来了好几次,咎无名也没松口,以防再有人来打这古墓的注意,除了刮风下雨外,是对这墓穴严防死守,杜绝任何一个盗墓者来动古墓中的东西。
但咎无名也没想到,那伙人的话竟是真的。直到在一个雨夜里,咎无名出于一时疏忽,才让几个盗墓贼偷摸进了古墓里,结果等第二天咎无名跑到古墓附近一看,一见外边崭新的脚印便知是有人闯进去了,当即就急得下墓,要将那几个盗墓贼给捉住。
可没等他下墓,就碰见了恐怖的一幕。那几个偷摸进古墓的盗墓贼全都被挖了心死在通往地下墓穴的通道口处,甚至连地下二层的墓室都没进去,就这么死了。
这些年,咎无名日复一日地守着古墓,因为地处偏僻,根本就没有多少人会盯上这里。这些盗墓者死相诡异,看上去不像是人为的,倒像是某些东西。
这么多年,咎无名也没碰到过这么诡异的事情,吓得六神无主。毕竟这些盗墓者来盗墓本来就不光彩,他又不愿意让外人知道这处墓穴,万一招来了那些考古学家盯上了这处墓穴,那可是违背了咎家世辈的祖训。
左思右想,咎无名还是将那些尸首留在墓穴里。惶惶恐恐地过了几天,见确实没发生别的事,他也渐渐放下了警惕。但这安稳日子,当然没有过多久。
没过几天,那伙人又过来了,十分焦急地让咎无名配合他们下墓。有前车之鉴,毕竟有人死了,他便不敢再将这伙人当骗子,带着他们就下墓了。
直到抵达地下二层的耳室内,那伙人便不让咎无名再继续跟着,只让他好好躲在耳室等他们回来。他左等右等,等得天昏地暗,才等来那伙人重新上来。等他们都出了墓穴后,咎无名才惊恐地发现这几人身上各自都挂了彩,受了很重的伤。
为首的人告诉他说,这墓穴里关着个十分厉害的煞物,每隔二十年封印就会削弱,必须加持封印其煞气的力量,否则等那煞物跑出来,整个平川山的生灵都将不复存在。
上千年的煞物,同样也会引来其他不怀好意的势力的觊觎,还告诉咎无名,必须要看好这座墓穴,不能再让盗墓者闯入地下墓穴三层。
本来,这墓穴的封印五年后才会减弱,但由于这伙倒斗人的闯入,人的血液唤醒了古墓中的女尸,同样也惊动了墓穴里的煞物。情急之下,咎无名不得已才联系上了那伙人,希望他们再来一次,封住古墓里的女尸。
说到这里,咎无名停住了,向我投来意味深长的目光,叹气道:“想必,接下来的事,你们也都明白了吧?”
就算再笨的人,也算是听懂了。
十五年前来找咎无名的正是以我爷爷为首的风水门,他们察觉到平川山上有十分厉害的煞物,早已提前做了准备。
我又不由得想起在我六岁时,我爷爷确实出门了大半个月,将我托给他的几个好友照顾,对外说是去找远房亲戚。半个月回来之后,脸色十分难看,走路都走不稳健,也只说是路上感染了风寒,在床上躺了大半个月才好。
那会儿我年纪虽小,可记得却十分清楚。
同他回来的还有另一个陌生叔叔,至于那叔叔的容貌,到现在我却是记不太清了。那时他留在我们家待了七天左右,早出晚归,总是神秘兮兮的,每天都给我爷爷熬些草药,就这么喝了几天后,我爷爷才堪堪好转过来。
至于我为什么记得这么清楚,只因为那个陌生叔叔三番四次都想与我搭话,却被爷爷多次拦住了。看起来爷爷并不想让我与这个人多有接触,直到他走之后,我也没能和那个陌生叔叔说上几句话。
那人应当也是十五年前与爷爷一起到古墓中镇煞的风水门中人之一,若是爷爷的朋友,他断不会这么抗拒,不让我与责任接触的。
是朋友?亦或是敌人?
都说不太清楚。
我又问:“那除了我爷爷,你还记不记得其他人的名字?”
咎无名面露遗憾,摇了摇头,“时间过得太久了,再说了,当初就只有你爷爷给我留下了联系方式,另外的那三个人,我是见也没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