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这个啊,是该气的。”他点点头,“家里的孩子又不是装饰品,肯定是需要父母照顾陪伴的。既然决定了要孩子,就要尽量去照顾和陪伴孩子,如果不想这样做,那就不要生孩子。现在做老公的男人,还觉得生孩子管孩子是女人的事,都推给女人,那就是太落伍了。现在女人基本什么都干,还要上班赚家用,那凭什么男人就不能什么都干呢?再说,任何一个孩子都需要来自父母两方面的关心和陪伴,这样的孩子才会有一个正常幸福的童年。我是觉得每个孩子来到这个世界上,都值得有一个幸福的童年。”
她坐在旁边,用力点点头,感觉他这番话真的是非常顺耳。
“当然,现实里有很多孩子得不到,所以啊,我是觉得,做父母比做任何其他职业都需要更严格的准入资格,你想,做老师做医生做律师做司机这些,都需要严格学习加考核考证的,可是创造重要下一代的父母,为什么就不需要学习和考核?不能简单的因为身体有这个功能,然后在一瞬间的运动中,稀里糊涂地就顺便创造一个生命出来,这个实在是很草率的,其实能做父母的资格,心理上的要求,应该要远高于身体功能上的要求。”
“嗯,对的。”她又点点头。
她看见桌上的空碗,想要把碗拿厨房去。他却一把抱住她,一起坐到沙发上。
“不要急着去厨房,我们先说说话。我刚还没说完呢。”他抱着她不放,她也不挣扎。
“你继续说。”她忽然很享受这一刻的氛围。
“我是觉得,现在的社会上应该要办一些学校,专门用来培训和教导如何做父母的,所有想做父母的人,在做父母之前,都必须进这种学校学习,之后还要进行考核,合格后才能允许正式去创造一个生命出来,这样就可以减少对孩子的伤害,也就能提升新一代的人口质量,我说的有没有道理?”
“有,但这个事情有点远,有点不切实际吧?”
“也不是啊,要实行起来也容易,只要有这个意识就可以,即便不去学校,也可以自我学习啊,像我的话,肯定会的。我会好好去研究学习怎么做个好父亲,首先绝不可能像小苏老公一样,因为游戏就不陪伴孩子。游戏挺不好的,就像是精神鸦片一样,让人上瘾,让人沉迷在虚幻世界里无法自拔,时间长了,就会丧失在真实世界里的自然能力。”
她忽然笑了,“你怎么和敏姐的说法一样?她也说游戏是精神鸦片。”
“是吗?看来大家看法是认同的......”
“对了,时间不早了,我去收拾下厨房,你不需要加班什么的吗?”她是不想让他继续这个话题,关于他会怎么做个好父亲的话题。
她想,以他们现在的关系,并没有到需要讨论这个话题的地步。
他却摇摇头,“今天晚上就偷懒一下吧,现在的感觉太惬意了,感觉很幸福。下班回来能吃到你做的饭,能抱着你聊天,很满足。这种满足能化解所有的累。”
他说完亲了下她的嘴。
“真是孩子气!”她笑了笑。
“嗯,一个成年人还能孩子气是种优点,说明还有点童真,说明内心还是像个孩子般温暖。小宛,我问你,你觉得我给人的感觉是温暖的还是冷的。”他很认真。
她想了下,“温暖的。”
“我很开心你这么想。我自己也觉得我是个温暖的人,我在想这绝大部分因素是因为我有个幸福的童年,我父母关系和睦,又给了我很多的爱,他们的爱让我觉得温暖。当我的心里充满温暖,就能把温暖散发出来让别人感觉到,我觉得一个人只有在童年的时候,得到爱得到温暖,才能同样散发出温暖,童年不幸福没有得到爱的人,内心是冷的,就不可能再往外散发温暖,就像你,外表也是冷冷的,一直给人一种拒人千里之外的感觉,要不是我脸皮厚,不然就吓跑了......”
“难道我一个人就能代表全部?”她有点不认同。
“当然不止你,我认识不少人,基本都能证明我这个看法,最有代表的是我的一个男同学,真的让我印象深刻,他是我大学同学,交情不深,平常几乎不来往,因为他这个人非常内向,平常的状态就是沉默寡言,独来独往,基本不和其他人交往,整个人的状态看着很阴郁,浑身上下透着一种寒气,没有一点阳光的气息,但他也不是个坏人,在学校也没做过什么坏事情。有一次,我很难得跟他一起打篮球,后来打累了,我请他喝啤酒,他喝多了,像是醉了,跟我说了很多话,我忽然就一下很同情他......”
“说什么了?”她好奇。
“一开始大家闲聊,说起小时候的事情,他就说很羡慕我的家庭,还有我的性格,他说从记事起,他的父母就几乎天天吵架,不只是嘴上吵的那种,是会动手的,他的父亲会打人,会常常把吃饭的桌子掀翻,把家里的家具打坏,而他的母亲就会嚎啕大哭,在床上躺很久,每次看到父母这样吵的时候,他都觉得像是世界末日,他就坐在家门口惶恐不安,期盼着有谁能来改变他家里的这种局面。当然,没人能改变,包括他。听他说,直到他上大学了,父母还是经常吵架,他内心就一直紧张和害怕,从来感觉不到放松和爱。我后来仔细想想才意识到,他应该是有点心理问题了......”
“是什么问题?”她更好奇了。
“我在想应该像是那种抑郁症什么的,因为我有的时候看他好像挺痛苦的,但是吧,他又可能因为这个原因就更加的独来独往,更不和人接近,而我那个时候自己也很忙,就不会长久地去关注他。”
“后来呢?”她连忙又问。
“后面毕业之后就更加没联系了,不过去年听我一个同学说起过,说是他在老家,过得不太好,变得有点傻呆呆的。”他的语气异常沉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