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节文曲刘伯温,书屋对答
对于天下正道而言,明教就是他们的生死大敌!而每隔三年的光明顶明教大议,正道各门各派,尤其是六大门,都不可避免的关注万分。甚至,更会想尽办法,探明明教大议的具体内幕。即便,如今的明教已四分五裂,看起来威胁大减,但他们仍会坚持如此。谁又能说得准,在大议中,这些魔教恶徒,又会制定些什么针对他们的阴谋呢?
此番,正道各门各派自然也不会例外。是以,谢无忌,这个半年前名声大噪的正道叛徒,于光明顶大展神威,一招击败后天初期境界的风字门门主风万里,力压后天中期境界的天字门门主任无涯,力抗后天后期境界的“青翼蝠王”韦一笑和光明左使杨逍,在五行旗的全力支持下,继任明教护教法王,封号“太极虎王”,这一系列变故,很快就传遍天下。
至此,“太极虎王”谢无忌,名震天下,其威名一时无两,也正式进入到了六大门派高层,那些一流高手和顶尖高手,乃至绝顶高手眼中,让他们极为重视。要知道,韦一笑和杨逍,这两个后天后期的大魔头,即便是在他们之中,也鲜有几人能说稳胜。
在六大门派中,能够真正做到淡而视之的,也唯有少林和武当两派。少林寺,那是因为其底蕴深厚,寺内高手不计其数,就连绝顶高手也有三人,自然不会真怕他谢无忌;至于武当派,且不说有张三丰这个先天境界的武学宗师坐镇,就是单论谢无忌,他们也绝对相信,无论到任何时候,谢无忌都不对他门不利。
同时,在天下正道的心中,也不无痛心疾,谢无忌本是武当嫡传,根正苗红的正道少年英雄,却偏偏自甘堕落,加入魔教。甚至,还有不少人,在有心人的利用下,联名叫嚣着让武当派给个说法,甚至清理门户。而对于这些阴诡之言,武当派完全无视,他们当然不会站出来给出什么说法,就更别说清理门户了。
而对于正道的这些纷纷扰扰,谢无忌则并没有理会,也没有那份闲心去搭理他们。此时,正当天下人都在猜测他接下来又会搞出什么大动作时,他已经带着徐达、常遇春二人,悄无声息重返江淮行省。
江淮行省,镇江路,丹徒县,这座平静的小县城,今日却迎来了三位不之客。
“虎王,你要找到的那个刘基,就隐居在前面不远处的蛟溪书屋,教导幼童读书习字。”一名五行旗江淮分坛的小头目,恭声禀告。
“辛苦了,你回去吧。”谢无忌含笑点了点头,挥退了小头目,与徐达、常遇春二人,大步向蛟溪书屋行去。
不错了,小头目口中的刘基,就是历史上那位以神机妙算、运筹帷幄著称于世,帮助朱元璋平定天下,建立大明皇朝的文成公,刘基,刘伯温。而谢无忌三人重返江淮行省的目的,自然就是为了拉他入伙。
其实,早在当初离开江淮行省,跟着五位掌旗使前往四川行省五行旗总坛时,谢无忌就反复叮嘱刘聚,让他一定要想方设法找到刘基,对于这位大才,谢无忌可是一定不会放过的。
在谢无忌的心中,他可一直都还记得,张三丰对他说起过的,他降生此世时的星象易变,除了他这个紫薇帝星转世,还有文曲、武曲和破军相辅。熟读历史的谢无忌,只要略一思量,就能确定,这武曲和破军,应该就是徐达和常遇春二人,至于说文曲,除了有“三分天下诸葛亮,一统江山刘伯温;前朝军师诸葛亮,后朝军师刘伯温”的刘基外,再无第二人选。
人海茫茫,原本谢无忌还以为,刘聚要找到刘基,真得需要几个年头,却不曾想,短短半年的时间,刘聚就传来了这个天大的喜讯。
当时,身处五行旗总坛,正在准备进军东察合台汗国诸事宜的谢无忌,立刻将手头一切事情,统统抛给了五位掌旗使和邓友德、吴劲草等人,便迫不及待的带着徐达和常遇春二人连夜动身,赶往江淮行省。
对于谢无忌如此急切、郑重之举,众人都是大为不解,但谢无忌只是简单介绍了一下刘基的才能,众人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徐达和常遇春二人也十分愿意早些见识一下这位谢无忌口中的经天纬地之才,是以欣然同往。至于说,为何一定要带上徐达和常遇春二人,确是谢无忌以为,三人同为星象易变的相关之人,带上二人或许此行会有意想不到的惊喜。
三人一路马不停蹄,风尘仆仆的赶到江淮行省,仅是和刘聚小聚了一日后,就迫不及待的前往拜会刘基。
来到蛟溪书屋门前,阵阵幼童朗朗诵读之声传入耳中,谢无忌三人俱都放轻了脚步,不愿冒失的打扰刘基给这些幼童启蒙。
也不知是否感到有客来访,幼童的诵读之声戛然而止,随之书屋大门缓缓打开,十数个七八岁的幼童一涌而出,嬉笑着各自返家。走在最后的那名幼童,更对谢无忌三人说道:“三位叔叔,先生请你们进去呢。”说罢,就快跑两步,向前面的小伙伴追去。
三人相视一笑,徐达低声感叹道:“没想到,虎王口中的这位大才,还是位高手,咱们已经尽量放轻了脚步,但还是被他听到了。”
随之,三人也不再耽搁,快步走进蛟溪书屋,入眼的情景,却又让三人大为讶然。但见,一个青年儒生,面白无须,目若朗星,温文儒雅,应该就是他们此行的目标刘基了。此时,刘基正含笑等着三人,在他的右手边,正堆积着几个大箱子,一副要搬家的架势。而更让三人惊讶的是,他们一眼就看出,面前这位刘基,周身上下,内力全无,竟然一点武功都不会,那他又是如何现三人的到来呢?
“可是伯温先生当面?”谢无忌含笑一礼,温声询问。
“正是刘某,不知三位是?”刘基含笑点了点,目光从徐达、常遇春二人身上扫过,最终定格在了谢无忌的身上,眼中精芒一闪而过。
谢无忌大喜,笑道:“在下谢无忌,这两位兄弟是徐达和常遇春,我三人久闻先生大名,今日特来请教。”随之,又看了眼他右手边的那个几个箱子,迟疑道:“只是,我三人似乎来得有些不巧,先生这是要迁居吗?”
刘基含笑反问道:“虎王和两位将军今日前来,难道不是相邀在下共襄盛举吗?”
“啊?”谢无忌闻言,不由的微微一愣,万没想到刘基竟会有此一说。徐达和常遇春更是面面相觑。
刘基微笑道:“在下不才,自幼拜在家师门下,习得了一些星象占卜,奇门遁甲之术。前些时日,心血来潮,知道近期会有贵客到来,自然要早些作好准备了。”
三人这才恍然,万没想到刘基竟会有此奇术,如此一来,之前的诸多惊讶,也就解释的通了。
不过,谢无忌却更为关心刘基的真实心意,略显忐忑的问道:“这么说来,先生愿意出山,助无忌一臂之力?”
刘基笑道:“紫薇帝星和武曲、破军二星携手而至,在下自然不敢再有推诿之理。”
“太好了。有先生相助,无忌何愁大事不成?”谢无忌大喜过望,激动的不能自已。在来此之前,谢无忌曾有过多种猜测见到刘基后的情形,更想了无数种相邀他出山的说辞,却万万没想到,此行竟会如此顺利,竟然都不用他多费唇舌,刘基就主动同意加入。
徐达和常遇春二人,亦是在欢喜的同时,对于刘基更是敬佩不已。刘基虽然仅是小露了一手,就足已让二人惊为天人了。
接下来的事情,就很简单了,谢无忌让常遇春去找刘聚要些人手,并准备两辆马车,和他们一起,一路护送刘基返回四川行省。须知,这一路山高路长,刘基只是一个文弱书生,还有他的夫人,可都折腾不起,再加上面前的这几个大木箱,没有两辆马车,又如何能够成行?
而趁此其间,谢无忌、刘基、徐达三人,就于院内的石亭内坐下,触膝长谈,畅论天下大势。
谢无忌沉声道:“鞑子无道,窃据我汉家天下,奴役我汉家百姓,横征暴敛,致使百姓民不聊生。我教向来以驱除胡虏为己任,无忌更立志要将鞑子朝廷推翻,将他们赶回塞外。不知,先生何以教我?”
刘聚淡然一笑,说道:“天下,非一人之天下,惟有德者居之。今元政失修,海内鼎沸。虎王自可效仿商汤、周武,吊民伐罪,先寻机占据东南百里之地,而后挥师北上,则必可取而代之,王霸之业可成。”顿了顿,话锋一转,又道:“不过,现今蒙元国运未穷,其势仍强,虎王切不可操之过急,当暗中积蓄力量,徐徐图之。”
“果然是英雄所见略同。”徐达听罢,不无感叹的说道:“先生刚刚所言,确与虎王之谋相同。”
“哦?”刘基微微一笑,却也并不感到意外,若谢无忌连这点谋略都没有,那他可就真要再好好考虑一下,是否出山辅佐谢无忌了。
谢无忌正色道:“先生,无忌的计划是,既然时机未至,对内暂不可谋,不妨将目光放到外面,若我们能占据察合台汗国,乃至其他两大汗国,岂不是更能积累足够的力量?”
“察合台汗国,此法在下确是不曾想过……”刘基闻言,不由得微微一怔,低头沉吟不语,静思此法的利害得失。
谢无忌和徐达二人亦都不再言语,不愿打扰刘基。
半盏茶的功夫过后,刘基抬头看向谢无忌,眉头微皱,沉吟道:“虎王,天下大势,瞬息万变,若时机来临时,虎王远在他地,岂不错失良机?”
谢无忌对此显然早有考虑,含笑解答道:“我等虽在外,但对内,各行省都有我五行旗的分坛,消息往来及时,天下大势尽在我等掌握之中,当不会错失良机。”
“如此尚可。”刘基轻点了下头,不再纠结此事,又问道:“但不知此番征占察合台汗国,虎王计划带多少人马?”
“五行旗总坛各旗精锐千人,共计五千能征善战之辈。”谢无忌缓缓伸出五根手指。
刘基双目一亮,笑道:“至治元年,察合台汗国分裂为东、西二部,东部复又分裂为若干小国,有这五千精锐,确可先占据一小国,后再逐一蚕食、扩张,只要再能解决两个问题,当可在三年之内,全取察合台汗国全境。”
谢无忌笑问道:“不知先生所虑的是哪两个问题?”
刘基伸出两根手指,说道:“察合台汗国,虽名义上是蒙元朝廷附属汗国,但早不服蒙元朝廷久矣,其地虽有我汉家百姓,但也仅是极小的一部分,即便蒙古人亦非主流,乃是以突厥、葛逻禄、康居、阿兰、咄6、铁勒等异族为主,虎王欲如何解决此问题?收服其心呢?”随之,又收回一根手指,继续问道:“再者,据我说知,目前在察合台汗国中,大部分人都改信异域异教,******教,虎王又要如何处理此事呢?”
谢无忌胸有成足的说道:“待占据察合台汗国,无忌会大规模迁徙我汉家百姓,使我汉家百姓成为当地各族的主流之一。当今天下民不潦生,各行省内饥民处处,又有各行省五行旗分坛暗中相助,此事应当不难。我汉家百姓,海纳百川,当可包容各族,此种情况自古就有之。同时,对于各异族,无忌亦会恩威并重,赏罚分明,一视同仁,当可收服其心。”
“至于先生所提的第二个问题……”谢无忌眼中闪过一丝深沉的杀机,沉声说道:“既然他们能该信******教,自然也可改信我教,崇信火神。”此言虽说得简单,但不论是刘基,还是徐达,仿佛都在二人的眼前,徐徐展开了一副腥风血雨、血流成河的画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