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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客谈瀛洲 第二百一十五章 躬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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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户即便是再蠢,也不可能听不出林溪雪的言外之意。

  百户明白,林溪雪的意思无非是,既然自己想要以醉酒逃避罪责,那她也可以通过醉酒,不计后果随性而为了。

  想明白了这点,他当即跪伏在地,磕头如捣,额头都渗出了鲜血,边磕头边求饶道:“我不该以把醉酒当作推脱的借口,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只求您放我一条生路。”

  “您也是女子,您想想看孩儿他娘马上就要临盆,如果没我在身旁,她一个人如何将孩子拉扯大?”

  “您哪怕看着孩儿他娘的份上,绕我一命!”

  “哈哈哈哈哈哈.”林溪雪再一次笑得前仰后合,甚至都有些喘不上气,“我说,你,哈哈哈,该不会是在道德绑架我吧。”

  她擦了擦笑出来的眼泪,声音更冷了几分,周遭的气温仿佛也随之降低。

  “程先生,这位百户的妻子接生,可否由你操心一二?”

  “这有何难?懂接生的嬷嬷不知道由多少,皆是经验老道,何须这位百户守在身边。”程烟绮心领神会,当即顺着林溪雪的意思往下说。

  林溪雪俯下身子,拍了拍百户的胳膊,冷笑道:“听到了吗?看在同为女子的份上,我会托人照料你的妻子的,可这跟我放过你,又有什么关系呢?”

  “不过,或许你还可以多活几分钟,毕竟我还是很想知道,你既然已经打了小曲一顿,为什么又要将她带走呢?”

  “是,是,是我当时,我当时,我犯贱冒犯了曲小姐之后,我,曲小姐倒在地上还是不服输,我,心生爱才之心,就想着将曲小姐带回府中,教她些正经功夫。”

  百户已然被林溪雪吓得大脑一片空白,说话都带起了结巴。

  “正经功夫?”林溪雪回过头,向曲若茵询问道:“他说的可属实?可有对你做出什么更加不堪的暴行?”

  曲若茵点了点头,道:“将我带回住处后,他的确不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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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一直在旁边沉默不语的程烟绮却是突然开口说话了:“史兄,好久不见了。”

  史学谦望了望一旁男子打扮的程烟绮,微微抬了抬头,努力回想半天却也没什么头绪,困惑道:“这位兄台是?”

  “你我儿时曾在武威候府有过一面之缘,一晃十余年过去,史兄不记得我倒也正常。”程烟绮轻摇折扇,面色如古井无波。

  “武威候府?请恕某记性不好,还请兄台报上名讳。”

  “如今只不过是一介布衣,名讳什么的不说也罢,还请史兄先配合林姑娘处理正事要紧。”

  史学谦微微皱了皱眉,但也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准备招呼亲信将百户带过来,但却被林溪雪拦下。

  “公开审问,明正典刑便不必了,我不过是想私下了解清楚这百户当时,究竟是什么想法。”

  史学谦自然不敢说半个不字,只是悄声跟随林溪雪从牢房中提出了那名百户,一同前往曲若茵的住处。

  然而到了住处,林溪雪这才看到,曲若茵居然又找来一根缠着布条的木棒在不断的挥舞,练习控剑。

  然而林溪雪见到她裂开的嘴角和乌青的眼眶,只觉得心都在隐隐作痛,连忙迎了上去。

  曲若茵见到来人,手中的木棒悬在空中一动不动,半晌后才惊道:“林姐姐,你怎么会在这里。”

  林溪雪轻柔的抚过她的嘴角,柔声道:“怎么样,还痛吗?”

  曲若茵垂下眼角,眼中有些晶莹,但终究只是摇了摇头,没掉眼泪。

  “乖,来张嘴。”林溪雪此前听说曲若茵的牙齿被打掉了,所以现在自然要检查一番。

  一番检查下来,发现右侧牙齿掉了三颗,其中两颗的牙根折断在牙床中,还有好几颗牙齿也一件松动了。

  她只觉得丹田内的煞气又开始隐隐沸腾起来,她眯起眼睛,继续问道:“被打伤的这颗眼睛,现在还东西还清楚吗?”

  曲若茵犹豫了片刻,说道:“看的不算清晰,但勉强也能看清。”

  林溪雪点了点头,遮住她没有受伤的左眼,另一只手向后伸,然后伸出三根手指,问道:“还看得清这是几根手指吗?”

  “好像是,四根,还是三根,我”曲若茵有些不安的握紧了衣角。

  林溪雪从鼻孔中长呼一口气,咬着牙点了点头,然后摸了摸曲若茵的脑袋,转过身面对着史学谦,微笑道:“史将军,情况你应该了解了吧。”

  “史某已然清楚,定会秉公处理。”史学谦面露羞愧之色,不敢正面和林溪雪对视。

  “不不不,这件事情根本不需要你秉公处理,我只是让你来看看,你手底下的百户究竟是个什么德行。”林溪雪闻言不由得嗤笑。

  她走到百户身旁,一脚便将他踹飞了出去,她整个人如同死狗一般横飞出去,直接撞在墙上,发出“砰”得一声闷响。

  她已经尽可能的收敛力量了,否则这一脚,可以直接将这百户踢成一堆肉糜。

  她缓步逼近,走到这百户身旁,拎着他的领子将他提起来,微笑道:“说说吧,当时究竟是什么想法?”

  这百户似乎已经被林溪雪的笑容吓傻了,已经开始了胡言乱语,“小人当时喝了点酒,上脑了,不知是曲小姐是大人的朋友,大人饶命,大人饶命。”

  “我再问你一次,你要好好回答,你当时究竟是什么想法,为什么要殴打小曲?”林溪雪说话间明明是温声细语,但却难掩其语气中的冰寒。

  “我我我当时饮酒上头,头疼不已,只想着找个地方休息,然后在院子里看到了曲小姐在练剑。”

  “当时我昏了头,只觉得她练得都是些花拳绣腿,何况女子习武有什么用,不如安分些,修养些德行,温婉贤淑些然后我就不长眼的嘲笑了曲小姐。”

  “而后曲小姐就争辩说,她学的不是花拳绣腿,然后我就教训了.不是教训,是手贱,和曲小姐起了冲突。”

  “是我犯贱,是我犯贱,曲小姐若是不满意,可以剁了我这贱爪子,但我家中的妻儿已然怀胎八月,眼见便要临盆,求督主,求曲小姐放我一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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