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凡坚定的语气和眼神,仿佛已经看穿了一切的真相。
但陈帧阳还是被这一顿操作给整蒙了:“老于,到底怎么回事啊?”
于凡冷静的说到:“这个红色的,根本就不是什么血水,而是三氯化铁。我将茶叶放入瓶中,茶叶中的鞣酸和三价铁离子发生反应生成了黑色的鞣酸铁。而后我又加入了草酸,使得黑色被还原,佐证了我的推论。”
陈帧阳又问:“那很奇怪啊,这条河里哪来这么多氯化铁啊?这附近又不是工业园,也没有化工厂,怎么可能有这么多污染排放呢?。”
于凡:“你的问题问得好,源头或许不是污染水的地方,源头是净化水的地方!”
陈帧阳:“我怎么被你越说越蒙了?”
于凡闭上眼睛,进入了心流状态,脑海里浮现出附近的地图。地图在脑海的世界里逐渐清晰,放大,越来越大。
突然,于凡睁开眼!“就是这里,污水处理厂!”于凡斩钉截铁的说到。
于凡起身,又走到了哪个白发老者旁边,这些老村民一直在旁边看着他们,希望他们的调查出真相,还北桥沟一片安宁,否则他们将会终日惶恐不安。
于凡开口告诉老者:“老先生,别担心,我刚才已经简单检测过了,这个红色的水根本不是什么血水,更没有什么‘血祭’这种迷信的事情,请放心。”
旁边一个年纪稍微年轻点的老者向前一步,带着半信半疑的表情,用着地道的方言问道:“这位小专家,那这是什么呢?”
于凡没有直接回答,转而问村民们:“乡亲们,你们附近有没有一个污水处理厂?”
众人点点头,一位粉红衣服的老奶奶一边用手指着远方一边说:“就是那个方向,回到大路上一直走就到了,不远。”
于凡欣慰的笑了:“那就对了!我强烈怀疑这个红色的化学物质是从污水处理厂出来的!”
陈帧阳似懂非懂的点点头,说:“你的意思是污水处理厂没处理干净就把水排出来了?”
于凡嘴角上扬,露出自信的笑容,道:“或许是处理的太干净了呢。”
陈帧阳又懵了,他隐隐的的感觉到这应该是和化学有关的问题,不然于凡不会这么有自信,但他刚想开口问的时候,却被远处传来的声音打断。
“找到了!找到了!”是陈帧阳的同事,飞奔过来,手上还拿着袋子。
陈帧阳脸上露出了兴奋的表情,却立马又装作淡定:“找到什么了?慌慌张张。”
“我们发现了一个很蹊跷的事情,村里很多地方的地上发现了一些骨头。”陈帧阳的同事说到。
陈帧阳用完后有些失望:“农村吃饭不像城里,剩下的骨头扔到外面给狗吃很正常。”
同事紧接着说:“不是呀,这些骨头被人做过手脚,你们看,这些骨头的中间被人塞了很多粉,还很香,非常奇怪。”
于凡接过证物袋,取出骨头闻了一下,自言自语:“原来如此,这下就说得通了。”
陈帧阳拍拍于凡,“老于,到底怎么回事哦?”村民们也露出了非常好奇的问表情。
于凡斩钉截铁说道:“这些狗根本就没有中邪,它们是中毒!”
陈帧阳大惊:“你是说下毒?这个问题就严重了啊!”
于凡:“没错,只不过这个毒只对狗有害,对人体却安全。这一切都是人为造成的。这个骨头里被塞的是可可粉!可可粉中的可可碱会作用于小狗的中枢神经和心肌,从而让狗狗中毒。人类和猫都能通过新陈代谢消化掉可可碱,但是狗狗的消化系统却没有这个功能。甲基黄嘌呤会刺激狗狗的中枢神经系统,使它的心跳速率骤升,从而引起多种中毒症状。吃了可可粉后的症状就是多动,口渴,这就和村里狗的怪异现象一致,这东西只需要极低的剂量就可以让狗死亡,巧克力中也含有很多可可碱,这就是为什么狗不能吃巧克力的原因!“
陈帧阳若有所思道:“这个嫌犯很有手段啊,不用传统的毒药,避人耳目,还能防止伤害人类把事情搞大,用这种随处可找的食物来作案。可是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费尽心思做这一系列装神弄鬼的事情,把村子搞得灵异兮兮的,恐吓我们不要继续纠察下去?”
于凡没有回答,继续问村民们:“你们这两天有没有看见什么陌生人来村里?”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纷纷摇头。白胡子长着说道:“白天我们在村里,都没有看到陌生人来。这一点我们还是比较能确定的,因为我们村本来就小,而且四面有水,陌生人只能从村口进来,再加上我们村平时没有陌生人来,如果来了陌生人我们肯定会发现的。”
陈帧阳接话:“这么说来,这个人是晚上悄悄来这里做手脚的。而且......”
于凡继续接龙:“而且晚上过来的时候,他带上了那些做好手脚的骨头,去吸引村里的狗,这样村里的狗也不会乱叫,村民也不会发现。接着他就可以堂而皇之的去村尽头的那个小院子中布置现场。而且喂了狗以后,在接下来的一两天里,狗又可以相继发病死掉,这样一石二鸟,没有任何多余操作。”
陈帧阳:“小算盘打的还挺细。真是狡猾啊。”
于凡的表情突然凝重,眉头紧锁,说:“不过你不觉得很奇怪吗?传销人员的文化程度都不高,他怎么会想到这些方法?而且,当我们查获他们据点的时候,剩下的人应该都是逃之夭夭了,何必大费周章装成幽灵来搞这一出?难道有什么东西他们必须要掩盖?”
这么一说,陈帧阳也觉得奇怪,不过转念说到:“那我们亲自去问问这个幽灵不就知道了。”
陈帧阳和于凡相视点头,众人上车,目的地,北桥沟污水处理厂!
树上的乌鸦用嘴梳理了一下羽毛,顺着一阵风,飞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