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完礼服,就在他们按部就班的完成和准备好所有的东西的时候,如玉忽然接到一个很坏的消息,医院里的婚前体检报告出来了,医生声音低沉且严肃的让她赶紧去一趟医院,说最好是跟爱人一起!
如玉一听,当时就愣住了,心里的预感一点都不好,所以她不想让世风跟着一起去,决定自己去。
“医生,怎么了?是有什么问题吗?我还是我先生?”
“怎么就你自己?你爱人呢?不是说让你们一起来吗?”
“他工作比较特殊,没办法及时赶过来,有什么事情你直接告诉我,我可以的。”
“那,好吧!你坐下吧!”
“好,谢谢医生。”
“你看看,报告上显示,你的子宫可能不正常,各种指标显示,你以后可能当不了妈妈,生不了自己的孩子。”
“什么?是我的问题,你是说,怎么可能?怎么会这样子?”
如玉听见医生的话,也是惊讶的目瞪口呆。
“你的双侧输卵管都不通,而且子宫里还有阴影,我们怀疑是肿瘤,只是还不能确定是什么性质,这需要你住院配合。”
“我,什么?怎么会这样?”
如玉脸色苍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最近一直沉浸在结婚的喜悦里,满心都是对未来的憧憬和期待,从来没想过有一天自己要面对这些。
“你还好吗?需要通知家里人吗?”
“不用了,谢谢!”
如玉甚至都没听完医生的话,就拿着报告起身走了,脑子里一片空白,这个消息犹如晴天霹雳,让一向沉着冷静的她变得焦躁不安,她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将来可能做不了母亲”这句话一直在头顶回旋,她一直走一直走,不知不觉走到了之前豆豆上幼儿园的地方,那个熟悉的街,各种各样熟悉的场景在她的脑海里一遍遍上映。
“世风那么喜欢孩子,他是家里的独苗,怎么可能因为我断了后。”
如玉清楚的知道,本来他就配不上世风,现在这种情况,更加让所有的可能都变得不可能,她不可能自私的以爱的名义占有他,奶奶还一直等着抱重孙子呢!她又怎么去面对奶奶殷切期望的眼神。
如玉从医院里出来,长舒了一口气,她嘴角上扬的微微笑开了,她觉得老天爷可真是会开玩笑,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为什么要开这样的玩笑,要她如何去承担呢!她又如何去面对世风。
“看来我们注定是没有缘分了。”
如玉心里默念了一句,看样子是心里有了主意了。
“喂!姐夫,我是如玉,你能帮我一个忙吗?”如玉给世风打了一个电话,然后身影就消失在了车水马龙的街头。
下班之后,怎么也联系不上如玉的世风,心里很是着急,电话打不通,到处都找了,该问的人都问了,他的心里又重新开始慌了,这种感觉以前有过,那种深不见底的落漠充斥着他的内心,他不知道,这个时候,如玉为什么又会不辞而别,他简直不能相信,也完全找不到理由。
另外一边,卜凡跟如萍在车里吵得不可开交。
“不是,她这是什么意思啊!好好的,婚为什么不结了,为什么非要跟我们走啊!”
“这个我也不清楚,我只是在帮她的忙。”
“不,你别啊!你不能什么忙都帮啊!这让世风怎么办?又怎么想啊!”
“这个我不管,我也跟他不熟悉,怎么想是他的事。”
“我说你这又是什么意思?你们都怎么了?”
“什么什么意思?哪儿有那么多为什么?我怎么就不能关心关心如玉,她可是你亲妹啊!她可是替你养了五年孩子的人,你就不想看着她幸福吗?”
“什....什么?你都知道了?我......我,你听我解释,不是......”
“不是什么呀!你想解释什么?我倒是想听听。”
如萍吱吱唔唔的,她当年犯下的错误她此时确实没有什么可为自己辨解释,而卜凡也同样没有那么理直气壮,毕竟是如玉为他们的错误买了单。
“行了,行了,我们谁也别说谁,我也有责任。”
“我们就这样把如玉带走了,怎么跟世风交待呢!”
“那就不交待吧!如玉这么做肯定是有原因的,我相信如玉。”
“你,这。”
如萍扭头看了一眼卜凡,这个近在咫尺的男人,在说起如玉的时候,那份发自内心的笃定,是她从来没有看到过的,在她身上更是没有,她知道,他对自己没有什么感情,如果没有豆豆,她什么都不敢想,毕竟当年也是阴差阳错,他们也是酒后才......
“行了,别看了,我脸上没有花,回姥姥家接豆豆和如玉,我们就走了。”
“那要怎么跟姥姥说啊!这么大的事情,她能接受得了吗?”
“相信如玉有她自己的安排吧!”
“你怎么就那么相信如玉?你不怕她是有什么不好的心思吗?”
“你自己的妹妹,你在怀疑什么?”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如萍被卜凡的犀利说的一愣一愣的,再说不出什么来,仿佛她的小心思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车缓缓的驶进胡同,卜凡把车子停好,他们就下车了。
“豆豆,豆豆,爸爸来接你了。”
一进大门,卜凡就大声喊起来。
“爸爸,爸爸,你终于来了,妈......不,小姨说她也要跟我们一起走,是真的吗?”
“嗯!如果小姨说是真的那就是真的,你连小姨的话也不信了吗?”
“那,小姨还怎么跟世风叔叔结婚呢?”
“嗯!这好像是个问题,我猜啊!肯定是世风叔叔惹你小姨生气了,你小姨想惩罚他。”
“好吧!可能是吧!反正小姨可以跟我们走了,我就开心。”
“你这个小家伙。”
“姐夫,你们来了。”
“嗯!来接你们,姥姥在吗?”
“在,在呢!她在屋里呢!”
“哦!姥姥,姥姥......”
话说着,卜凡就进屋去了,想必他也是觉得今天姥姥这样的举动很反常,换了平进早就笑脸迎出来了。
“小凡啊!你们来了,快来,屋里坐。”
果然,姥姥的情绪一点也不正常,眼眶红红的,像是刚刚哭过了,看见卜凡进来,很不自然的站了起来招呼。
“你没事吧!姥姥,你这是怎么了?”
“这不是,你们要走了,我舍不得豆豆。”
“我知道您疼他,他跟如玉一样,都是您的心头肉,过去这几年里,您肯定付出了很多,我真是惭愧呀!”
“没事,没事,你不要这么说,本来豆豆就是我的重外孙,疼的不是外人。”
“对,对,豆豆永远是您的重外孙,我以后会经常带着他回来看您的,您不要伤心。”
“好,好,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你是豆豆的亲爸,肯定不会亏待他的,他跟着你才是对的。”
“你能这么想我就最放心了,我生怕就这样把豆豆带走了,您心里会不高兴,毕竟他是你们一手带大的。”
“我老了,还能再跟他几年呢!如玉也不小了,该有自己的生活了。”
“对,我亏欠她的太多了。”
“行了,行了,不说了,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了,你们准备什么时候走啊?”
“可能一会就走了,我就是来接豆豆。”
“可是,如玉,如玉她......”
姥姥说起如玉,欲言又止,似乎话只说了一半。
“如玉会好好生活的,你不用担心了,她是成年人了,我们尊重她吧!”
“只能这样了,她的命太苦了,实在是太苦了。”
姥姥说完,内心又是抑止不住的悲伤,说着说着情绪又激动了。
“姥姥,看你,刚才我们不是说好了,你怎么还这样,你不要激动。”
“知道了,知道了。”
“你们这都怎么了,表情怎么都这么奇怪?这只是暂时分开,又不是生离死别,你们能不能都开心点。”
如萍一步跨进来,看见屋里的气氛这么奇怪,她有些不能理解,也可能是看着他们难舍难分的样子,心里嫉妒了,毕竟没有人跟她有半分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