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往常一样,如玉接了豆豆,刚刚从幼儿园出来,她却看到了一个让自己感到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妈妈,你怎么不走了?”
豆豆不知道如玉为什么愣在那里一动不动,所以摇着她的手问道。
“这个,这个,这个就是豆豆吧!”
一个卷着头发,穿着裙子的女人迎面走过来,直奔到豆豆的面前,一个腿跪在地上,声音颤抖着,看样子情绪很激动。
“妈妈,这是谁,她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豆豆显然是被这个女人的举动吓到了。
“这是干什么,吓到孩子了,快起来吧!”
如玉完全不客气的对她说,脸上也是没有半点表情,也许她想过这一天,想到这一幕,可是没有想到会是在这样的情况之下。
“豆豆,豆豆!”
女人情绪激动到语无论次,好像有很多话要说,又好像什么也说不出来了,然后慢慢起身站起来。
“你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
“我听说姥爷生病了,回来看看。”
“那可真是难得,我们都以为,你过上了荣华富贵的生活,把我们都忘了呢!”
听到她说姥爷,就知道,她是如玉传说中的那个姐姐,如玉好像没有把她当姐姐,说话生硬到不行。
“怎么可能,不会的,其实不是......”
“不用了,你不用告诉我你生活的如何。”
“如玉,豆豆......”
如玉说完,拉着豆豆就从她身边一闪而过,没打算要再继续理她,她则一边喊,一边从后面跟着。
“妈妈,这个人是谁,为什么我从来没有见过她。”
豆豆一边被拉着往前走,一边回头看。
“她是你大姨。”
如玉知道大人的事情不应该连累孩子,孩子是无辜的,就像当初,她只身一人,抱着襁褓中的豆豆愤然的离开,也是因为如此。
“一起回家吧!”
她从后一直跟着。
“不了,我前几天刚回去,你回吧!”
“那我明天去看姥爷,你也回去吧!”
“到时候再说吧!”
如玉没有再回头看她一眼,拉着豆豆就走了,而她也没有再追。
“妈妈,你在生气吗?”
“没有啊!我没生气。”
“刚刚你说那是大姨,可是你为什么不理她呢!”
“我,我只是......”
如玉好像被孩子的话问到了,她吞吞吐吐,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是啊!她为什么不理她呢!而且她还是姐姐,是因为从小她们就没有生活在一起,所以不亲;还是因为后来如玉要回家,她百般的欺侮;或是她这些年来,消失的无影无踪,对父母也是不管不问。
“是不是她欺侮你了,所以你生她的气,不理她了。”
豆豆见许久如玉还没有什么反应,又替她找好了合适的理由。
“呃!对,小时候,她总是欺侮我,所以我不喜欢她。”
如玉只好随便找个理由搪塞过去了。
“下次见面我一定要说她,她怎么可以欺侮自己妹妹呢!”
看得出来,虽然是第一次页面,可是这个小家伙对她却好像并不排斥,也许这就是血缘的力量吧!
“好,那下次你来教训她。”
“一定!”
豆豆说完还不忘了往后看一眼。
另外一边,准备下班的世风也刚好被杜子妍堵到了门口。
“听说,你们又见面了。”
“听谁说的,消息还是这么灵通。”
“那你别管,我就想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这,好像不关你的事吧!”
“怎么不关我的事,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嘛!”
莫名其妙的一场对话,完全充满了火药味。
“你还是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我们不合适。”
“谁说我们不合适,我们不是一直都很合适吗?”
“你不要骗你自己了,我们合不合适你心里应该应该清楚。”
“才几天不见,你怎么变得这么冷漠了?”
“我一直都是这样,只是你觉得。”
“肯定是因为她,我就不明白了,你为什么对她念念不忘,这么多年了。”
“你不走吗?我下班了,要回家了。”
很明显,世风不想再与她纠缠,也不想再回答他的问题,所以岔开了话题。
“我们不一起吃饭吗?”
“不了,我要回家,奶奶还在等我。”
“你就陪我一起吃饭吧!”
杜子妍一改刚才的口气,立马变得温柔下来,想让世风多陪她一会。
“我真的要回家了。”
“哼!真没意思,走吧!走吧!”
杜子妍的耐心也不过如此,不过看着世风这张面无表情的脸,任谁都很难不生气吧!所以她打算放弃,不再强求。
如玉漫无目的的拉着豆豆走在街上,世风也漫无目的的一个人晃悠着,他们在同一片天空下,走在不同的道路上,至于会不会有交点,没有人知道。
而如玉的姐姐,也就是如萍,拉着行李就回家去了。
“呀!这不是如萍,可算是回来了!”
街坊四邻还是一眼就认得出,毕竟都是看着她长大的,不管发型如何,也不管衣服如何。
“啊!是!呵呵!”
她一边走一边回应着他们,显然没有了年少时的傲娇。
“再不回来,你妈的眼就要哭瞎喽!”
如萍听见这句,心里还是一怔,一丝丝的内疚的涌上心头。
“妈,我回来了!”
“妈!我回来了!”
走进大门,一连叫了两声,都没有人回应她,她最好自己推开虚掩着的门,一步跨了进去。
“萍儿啊!是你吗?”
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的妈妈还是一眼认出了她,从她努力睁开的双眼可以看出,她的大脑还是透着几分的清醒的。
“是我,妈,我回来了!”
“呜呜呜!你去哪儿了?为什么不回来看看我。”
母亲已然哭成泪人了,也许她什么都懂,也正因为如此,她一直让自己活在失去虎子的痛苦和内疚中不能自拔。
“对不起!妈!对不起!”
如萍也抱着妈妈泣不成声,仿佛这些年她远走他乡对家的思念都冒了出来吧!
母女二人哭成了一团,她们都哭成了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