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震阳道:“俗话说的好,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不信抬头看,苍天饶过谁。”
赵天霸的寿宴如期举行,一大清早,锣鼓鞭炮齐鸣,响彻整个山寨,众土匪腰间系红,彭彪早早换了套整洁的衣服恭候在寨门前迎接七山六寨的寨主。
前来参加赵天霸大寿的各大寨主,出手阔绰抬来整箱整箱的金银奉上,有的送来几百头披红挂彩的牛羊,更有送上稀世之宝的翡翠观音,这可将众土匪看的双目放光。
看似出手阔绰实则都是攀上赵天霸的势力。
此时,迎面走来一位富人打扮的男人,穿着一件蓝色云翔蝠纹劲装,腰间系着犀角带,拇指缀着一枚上等白玉扳指,披着一件白色大麾,风帽上的雪白狐狸毛夹杂着雪花迎风飞舞,靛蓝色的长袍领口袖口都镶绣着银丝边流云纹的滚边,腰间束着一条青色祥云宽边锦带。
穿着十分的气派,身后还有三四个随从,手里拿着一个礼盒,彭彪见常威海来了,抢步上前迎接。
作揖道:“常大人,你可来了恭候多时了,快快有请。”
他则一脸高高在上的模样,“客气客气。”身后的手下送上礼品。
见常大人来了,其他的山寨的土匪头子犹如狗皮膏药一般贴到他身边,就是一顿的溜须拍马都想攀他的权利。
夜间,整片山寨灯火通明,将山上点缀的异常扎眼。
贵客都来齐了长寿宴也就随之开始了,赵天霸穿着一身紫色直裰朝服,腰间扎条同色金丝蛛纹带,银发束起以镶碧鎏金冠固定着,微驼着背,与这身威武庄严的朝服显得格格不入,这套王爷朝服可是彭彪特地找了三十多名裁缝紧赶慢赶制作而成的,为了就是取占山为王之意。
赵天霸从大厅一侧身形僵硬踉跄被人搀扶着走向戏台中央,当众人见到他的模样,都被他模样吓了一跳,一脸活不久的样子。
一脸病恹恹,由于气色不好,特地找彩妆师给他涂了点胭脂水粉,掩盖住脸上青褐色的暗沉,由于两腮凹陷,抹着腮红显的十分诡异,那深陷的眼睛发出野兽般眼神,大晚上的令人头皮发麻。
赵天霸缓了缓萎靡不振的精神向众人抱拳道:“感谢各位七山六寨的兄弟赏脸来我赵天霸的寿辰,我已经备有好酒好肉招待各位。我是一个粗人,好听的话不会多说,那么,长寿宴正是开始。”
从他的语气中感受到,他气息呼吸不通畅,言语底气不足,语音浑浊不清。
早已经准备好的酒菜都纷纷端上桌面,戏台上的戏法也开始表演。台下众人边喝着酒大快朵颐着鱼肉,边看着戏台上的表演无不连连拍手称快。
鸡鸣山众土匪都沉浸在寿宴喜悦当中,摩肩接踵,推杯换盏,大碗喝酒大块吃肉,无不快活,如此热闹的场面盛筵难再。
赵天霸全程宴席上有些不对劲,冷不丁的直发抖,看着眼前众多可口佳肴却提不起兴趣,总感觉口干舌燥,想喝点什么。
此时,众土匪头子都纷纷起身举杯敬赵天霸,“祝寨主,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他哆哆嗦嗦的举起酒杯,“同喜,同喜。”
饮了一口酒,原本醇香浓郁的美酒现在入口如同饮水一般淡而无味。
坐在椅子上如坐针毡,如芒刺背,坐立不安,十根手指奇痒无比,手伸到桌子底下情不自禁的挠着桌腿,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
赵天霸双目的视觉也逐渐的出现了问题,原本彩色的画面渐渐的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灰蒙蒙的画面。
他强定心神控制住乱颤的身体,心说:“我这是怎么了?难道我的病越发严重了吗?”
他低头看着自己变长发紫的指甲,脚上穿着马靴被尖锐的脚指甲给顶破,皮肤上的暗沉犹如菌斑一般迅速布满浑身每一寸肌肤。
心里越发发慌,该不会自己要变成什么怪物吧?
腹中饥饿难受的紧,但是对眼前的菜没有一丝兴趣,下意识抬头看向旁边正兴高采烈喝酒吃肉的众人。
他似乎双目看了透视一般,依稀看见每个人脖子分布的血管,以及那颗灼热的心脏,看着流窜的血液,他情不自禁的咽起了口水,非常渴望想吸上一口。
但是他强忍着吸血的欲望,叫来手下叫他牵来一只羊。
在等待牵羊的中途上,他坐在椅子上犹如磕了药一般浑身乱颤,双手来回的抓着桌面,指甲划出一条条划痕出来。
嘴里发出野兽一般的低吼声,这一幕打断了喜悦的酒桌上的气氛,众人都不由得吓了一跳。
彭彪见大哥这样显然是发病了,连忙停下饮酒走到他身边询问道:“大哥,你怎么了?”
他口齿不清的说道:“我…没事……”抽搐了有几分钟又恢复了正常。
与此同时,手下牵来一只公山羊,赵天霸嗅到山羊的气息犹如饿急了老虎,迅速将公羊扑倒,双手控制住它的头部,张口对准脖子咬了下去。
山羊疼的直乱蹬腿,“咩咩咩”直叫,血管被咬爆瞬间将整个口腔都被灌满血液,将山羊的毛发染红,也染红了地面,赵天霸痛快的吸食着,一脸享受的表情。
这一幕看的众人无比心惊胆战,瞠目结舌,头皮发麻,原本微醉的意识瞬间被这突如其来的画面一扫而空,身边的人吓的一个踉跄跌倒在地。
他们都不敢相信眼前所发生的一切,赵天霸居然活生生的将一只羊给咬死,吸食了羊血顿时感觉精神抖擞,浑身充满了动力。
他站了起来满脸都是血,抹掉脸上的血液还不忘舔食几口,更彰显出那张狰狞的嘴脸,仰天长啸,惊动整片山头。这一系列的诡异动作将众人吓的纷纷离开酒席。
就连彭彪被吓的双腿直打颤,手中的酒坛也随脱手摔碎了,赵天霸面向众人发出一声低沉的笑声,那笑声令人毛骨悚然,脊背发凉。
终于吸到血的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饮血的强烈欲望,那味道极好犹如甘醇美酒口齿留香一般。
两颗尖牙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长了出来,他看向旁边最近的常威海,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眼神透露出野兽般的凶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