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严喜极而泣,相信她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没事。
待辰杨带着夏云舒回来紫琼苑时,看见无双还有众多门下弟子赶来。原来他们刚得知良玉带回来的消息便立即赶出来。
无双从辰杨手中接过夏云舒,看到她虚弱又昏睡不醒的模样潸然泪下。
一个这么好的师姐,一个这么美的师姐,一个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师姐,昨日还亲切的和她说着话,今日竟受了很重的伤,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醒来。
弟子们也是一片哭声,她随即将她送往沉香堂后的疗伤室。
叶庭筠本来还在认真研究心诀中的一句话,就听到奇文来说夏云舒受了重伤。他哪里还顾得上他手上这世间的孤本,他将那本心决往地上一扔,就立刻冲回苑内去找她。
辰枫没有责骂和挽留他,他也心疼夏云舒,他立即赶了过去。
叶庭筠赶过去的时候,疗养室内只剩下辰杨和无双。他看到她躺在上次他躺的暖玉白床上,本来灵动的双眼现在紧闭,本来时常带着笑意的嘴现在毫无血色,本来恬淡温柔的样子现在显得很痛苦。
他的心都纠成了一块,控制不住自己泪也跟着留下来。
他怪自己为什么没有能力保护她,他怪自己当时为什么不在她身边,他怪他为什么不从小就学很高超的医术现在就把她治好。他怪为什么躺在那里的人不是他。
他浑身都充满悔恨,充满自责,坐在她的床前痛哭流涕,全身冰冷。
辰杨和无双看到叶庭筠这副模样都很动容,他们都知道,他对夏云舒的关心超过了师弟对师姐的范畴。他们这时能感受到他对她真挚而又浓烈的爱恋。
是辰枫亲自过来为夏云舒诊脉,叶庭筠才离开她一小步,离床一小步。
“云舒本就内力高,现在她被自己的内力反噬的严重,虽师兄即时运功为她修复,使全身血流速度变缓,五脏六腑不至于出现永久性伤害,但不是长久之计。”
叶庭筠听的大汗涔涔,脸色青白,颤抖的问:“要怎样才能治好,师叔,我求你,求求你。”说话时一双猩红的眼睛望着辰枫,要向他跪下。
辰枫已经越来越瘦弱的身子好似风一吹便会倒下,他扶起要向他跪下的叶庭筠,痛心道:“我也心疼她,我会用尽一切办法。”
后来,他叫辰杨一起出去了。
无双看到叶庭筠伤心欲绝、悲痛不已的模样,不得不放下自己同样也悲痛的心情上前劝解说:“有黄石药师和师叔在,师姐一定会好。”
叶庭筠仍旧不为所动,无双继续说:“师姐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很快好起来。”
“那我就一直等她好。”叶庭筠握着夏云舒的手,决绝的说。
无双能理解他的心,她甚至为师姐高兴,她身边有一个这么珍惜她,爱护她的人。
辰杨跟着辰枫来到塔室,然后听他说:“你还是要去淮炎谷把封印的事解决。我时日不多,你叫庭筠赶紧回来。至于云舒,没有别的办法。我爹临终前给了我十一颗渡厄回天丹,专治内伤。我这还有两颗,我留一颗,另一颗你给她送去,温水服下,应该会有起色。”
“渡厄回天丹可是他老人家留给你的续命丹,你这样……”辰杨不忍的说。
“不必再说,我这个样子吃了也是浪费,你快去做吧。”辰枫淡然的说。
辰杨看师弟心意已决,没再劝说,只希望他保重身体。他把药拿给无双让她给夏云舒温水服下,之后交代叶庭筠明日一定要回塔室,自己就又去了淮炎谷。
无双给夏云舒服下一颗据说很珍贵的丹药,之后除了她给师姐擦身时叶庭筠离开了一下,他就再没有离开过师姐身边。
叶庭筠没有听辰杨的话回塔室,就算后来辰枫叫无双传信给他,他也没有听。
无双知道师叔的急迫性,她也劝他:“师弟你不要固执,我会在这守护师姐,你去做你该做的事。”
“我该做的事就是陪着她,等她好。”叶庭筠两天下来憔悴了很多,但是从未改变自己内心的决定。
无双毫无办法。
远在镇州殿的月舞从无双的信中得到这个消息,非常震惊。
她没想到一个修为那么高,被那么多人喜爱并尊崇的人会受那么重的伤。
在观山村时夏云舒面对她的一问再问耐心相对,面对她的任性一再包容,面对他人的生死非常在意,面对别人的不知好歹充满善意。
想想她之前对自己的态度很好,可一触犯到他们的门规和派风她竟然如此不留情面,不顾感情。
她又想到她在太清派的事是她任性在先,破了他们的规矩在先。
她开始担心夏云舒。开始觉得她不应该受那么重的伤,面临如此危险的境地。她知道玄公鱼不是善类,被它反噬定会很严重。
她怕这次如果她不去看她,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这次她爹不在,两个师兄也都跟着去了,她决定自己一个人去看夏云舒。
以前她是御剑半个时辰都坚持不了的人,现在她用了两个多时辰的时间,没有停歇的来到了紫琼苑。
她不顾艰辛、风尘仆仆的赶到疗养室,就看见叶庭筠一脸憔悴的守在她的床前。
叶庭筠看到月舞的到来没有说话。他现在没有任何办法帮到夏云舒,所以一门心思的陪着她。
月舞看见夏云舒脸色苍白紧闭双眼的样子,看见叶庭筠憔悴的样子,她本是不会同情别人怜悯别人,也忍不住在一旁小声啜泣。
她决定在这里住下来,一直等夏云舒醒过来。
而自从夏云舒出事后,辰杨他们每次进淮炎谷都不敢分散更不敢久待。
花费了十天,他们才找到封印薄弱处,韩秋宇还因此受了伤。
随后,韩秋宇不顾受伤之躯和两个掌门及弟子们通过三天三夜的加持,总算稳定住了封印。
这是据他们所知,修护封印最久,也是损失最严重的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