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云舒不是木头人,很多感受她虽然从未说过,但是内心依然可以感受得到。
但她在感情这方面,她从未觉得自己是一个很好的人,所以她也必须要对叶庭筠坦诚:“我……,庭筠,在感情这件事上,我不想骗你,我从未打算喜欢过任何一个人。”
打算?她用的是打算这个词。
叶庭筠的心开始有点雀跃。
“可感情的事很难打算,不是吗?”他轻轻的反问,希望她不要逃避自己真实的感情。
“我……”夏云舒语塞。当她不想说出真心话的时候,她宁愿不说也不会撒谎。
她停顿了良久,不知道如何启齿,也不敢看着他。
叶庭筠看到她的反应,很快便知道她对他的感情,心内越加有力量。
“师姐不用回答我,我能感受到。”叶庭筠不想为难她。
但她的这一番话,也让他想起了自己很多天来一直都有的想法。
他跳开这个话题,转而略带思索的对她说:“每次我看到你照顾大家,还有大家都在谈论你的好时,我就想你到底是怎样一个人,应该是很好亲近的人吧。”
他顿了一下继续说:“但其实你内心深处的情绪从未向任何人坦露过,外表看着和谁都亲近,但是实际上不敢把自己的心交给别人。”
好像是这样,夏云舒没有辩驳。
叶庭筠又接着说:“我见过你两次不开心,都是在提及你的身世时。我不知道你小时,你爹为什么不想见到你,为什么舍得抛下你这般可爱善良的孩子,虽然后来你被收养被善待,但这个经历必定给你内心深处造成不可磨灭的影响。”
夏云舒感觉到他说话的语气,就好像一个从小陪她长大的朋友。也正是因为他的一席话,揭开了她藏着的另一面。
那一面充满绝望,没有安全感,害怕失去,害怕被抛弃。
她很感谢在她遇到的这么多人当中,能有看懂她的人。
“谢谢师弟,能体谅我的心。”她由衷的说。
“我说过,我与以前不一样。”叶庭筠慢慢说道。他望着她,很自信。
夏云舒内心虽感欣慰,但她也不得不趁现在把话说清楚。这样,对他们、对门派都好:“所以……”
她的话才出口,叶庭筠就知道她要说什么了。
所以他这次没容她说完,就马上用自己的话阻止了她:“所以你不要有负担,我喜欢你,是我一个人的事。我不能为你抹去那段记忆,但不要阻止我努力,努力帮你走出那段遗憾和不快。”
夏云舒看着他认真的样子,眼睛突然变得很柔软,她的心从未体验过的感动与温暖。她不知该说眼前的少年是执着,还是将自己看的过分美好。最终她说:“你要知道,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这一天会不会来。”
“没关系,我会一直陪着你,等到那天的到来。”叶庭筠笑笑说。
这一刻,夏云舒感觉自己的天空好宽广。
楼下很热闹,原来白皓和青栀,久严和令山都过来了。
青栀看到辰杨,丝毫没意料到,恐怕连她师傅也没想到月舞生日会把他请过来吧。
辰杨看到她之后,也才明白为什么月舞叫他打扮一番才来。他看到她的那一瞬间,就下定决心要趁这个机会跟她说清楚。
令山第一次出来这么远,还看到了这么多别派的精英,比看到冰雕时高兴多了,这时他才流露出一个十四岁的少年的模样。
久严一进去就四处搜寻夏云舒的踪迹,但是他并没有看见她,他的心情瞬间失落。
不久之后,他看见她和她师弟一起从楼上下来。还没等他去跟她打招呼,她便向他走来。
她来感谢他那日的帮助。
帮她完全是他不想她有事,完全是他待她与别人不同。
他想,今天要找一个机会跟她谈一谈。
他们九人第一次聚在一起。
晚膳快开始了,现在轮到月舞这个东家给他们安排座位了。
辰杨的辈分大坐在上位,从辰杨从左到右依次是:青栀、白皓、叶庭筠、夏云舒、无双、月舞、令山、久严。
无双刚一坐下,看到月舞安排的座位,就对她连夸带赞的说:“你竟然才十七岁,也太懂事了吧。”
“那当然。谁都不许换,要不罚酒十杯。”月舞大咧咧的说。果然所有人都没有提出要换座位的。
晚餐十分丰盛,当然酒也不少。
叶庭筠很照顾夏云舒,月舞依次给他们敬酒时,她的那份就被他喝下了。
辰杨和青栀坐得近,但是并没有夏云舒和叶庭筠那般自然。
辰杨很久未见青栀,他想对她好。但是青栀表现的很冷淡,有距离感。他也不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些什么,只能给她夹菜。
青栀对他的这个举动没有反应,菜放在碗中不动也不吃,辰杨不知要怎么办,只能继续喝酒。
月舞来给青栀敬酒时,青栀并没有拒绝,月舞敬她几杯她便喝了几杯。
青栀心中是有负担的,有她师傅在,她跟她旁边的辰杨怕是没有可能。
这时白皓总算看出自己是一个来陪衬的了。于是他苦笑着说:“我算是看出来了,原来我是来陪衬的。”
为此月舞也毫不隐瞒,她毫不客气的说:“白皓哥哥,看破不要说破嘛!”然后无双也跟着一阵好笑,这下其他人对于月舞这次的安排心底自然有了数。
期间令山问月舞说:“姐姐,怎么不见辰枫真人,你没请他吗?”原来令山曾经听久严说过关于辰枫一些少年成才的故事。
“我只见过他一次,根本找不到人。”月舞那一日就在紫琼苑见过他和辰杨在一起。
辰杨对令山提出的问题很好奇,他问令山说:“你个小孩子,找我师弟做什么?”
“我听过辰枫真人的故事,很钦佩他。我也在刻苦修炼,所以想见一见他,也想请教一下他。”
辰杨才知师弟对其他人的影响。不过他想起了师弟的话,还是别打碎了小孩的憧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