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云舒听到他这么说,马上拉住了他的袖子,因为她已经知道他们为什么会这样了。她依然打起精神,可还是很虚弱:“等等,你汤里是不是放了清心果?”
“是……,是的,师姐怎么知道?”叶庭筠看到她这样早就丢了魂,他已经紧张到说话都结巴了。
夏云舒听后哭笑不得。原来这清心果是必须风干存储七年以上才可供修仙人食用,沉香堂目前根本就没有,所以她没有设防,没想到他还特地去苑外寻了来。
叶庭筠听完她的解释后自责的不得了。
枉费自己一向自视医术尚可,来到太清派之后从未有一天去沉香堂认真学过,现在才会犯下这么低级的错误。
他自责的现在额头上的汗珠比她、比自己刚才被反噬的时候还要大还要多。
他强迫自己快速冷静下来,想好解决办法:“师姐,都是我不好,竟会犯下如此低级错误,我现在就去叫黄石药师来。”
他说完又想扶着她去榻上坐好,没想到她又制止他说:“不要去,这清心果只是来势汹汹,药性强烈。只要调理恰当便没有妨碍,不要声张。”
叶庭筠不解,为了尽快说服师姐让自己先去叫黄石药师,声音也不自觉的大了很多,态度很坚决的说:“即使是这样我也不想让你受罪。”
夏云舒看他大有执意要去找黄石药师的意思,这就逼的她不得不说出原因:“你听我说,你还是第一重就当上堂主,若这时又被人知你犯如此常识性的错误,不知要落下多少口实和非议。我虽受了些损伤,但也只要自己调理,再抓些药来调理就行了。”
“我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我,但不能让你来扛这病痛啊。”叶庭筠仍坚持自己主意说。这时他的心里已经没有师姐弟这个关系了,全是对眼前人的怜惜。
夏云舒摇摇头,这师弟怎会如此执着。
她对师弟突然霸道的语气和态度没有生气,只得无奈道出真相:“你是想让别人笑话我们收了一个连修炼常识都不懂的嫡传弟子吗?”
“我……”叶庭筠瞬间语塞,他不在乎自己的名誉,但是他不得不在乎门派的声誉啊。
“所以这事你不要跟任何人提起,可以做到吗?”夏云舒追问说。
这下叶庭筠就静止不动了,他确实再没有任何理由再去找黄石药师了。他看着夏云舒为他犯下的错而受罪,既心疼又感动。他又一再追问夏云舒能否自己完全治好且不留病根,直到她说可以,他才彻底打消了这个念头。
而后的几天,他按照夏云舒写给他的单子去拿药。为了避开几味特殊的药材,他又亲自去山上寻药。等寻好了之后便拿到自己房间熬。
有一次子通来他房间,看见他竟然在自己房间熬药,还问他怎么了,幸好他机灵道:“我最近在研究医学药理,在自己房间方便些。”
好在子通也没有多问。
在他寻药和熬药的那些天,他也意识到了自己的疏忽,所以便放下修炼,很勤快的去沉香堂学习修仙弟子的基本药理和药识。总之,他现在对照顾夏云舒,对医学很上心很认真。
无双看到这样刻苦学习的叶庭筠,还以为是他当上堂主以后越发勤奋了,便逢人就夸他。
越是别人夸他,他都想起他大师姐的好,觉得越惭愧。
他还会每天到她的房间照顾她,给她讲一些趣事,还把很多需要外出的事情揽在自己身上做了。
夏云舒在他身上也看出了他坦荡和勇于承担错误的诚意。
在他的细心照料和她自己的调理后,十天之后她就彻底好了。
叶庭筠却一定要让她打出一套剑法才肯相信。
她为了让他放心便真的在荒地给他打出了一套剑法,还顺便教他口诀。
可是谁知最后他什么招式口诀都没记住,脑海中倒全是她舞剑的模样。
叶庭筠自知这些天他没学到什么,但他一想到两人间比之前更亲近了些,便很开心。
天突然闷热起来,叫人觉得不畅快,只是这丝毫不影响叶庭筠学习的热情,况且他大师姐已经彻底好了,他也要开始自己的修行之路了。所以他总会一个人或者跟一群人在尊师堂外的林间练习御剑之术。
他要追赶上夏云舒的道行还困难重重,但是他起码更加的有动力了。
叶庭筠觉得奇怪是,明明他按照师傅和她的学了,功力还是不能到第二重,没到第二重就学不会御剑,他想速速达成。
其实他的修炼速度也是吓人,来这里才修行四个多月便能到达第一重九阶,这是一般人一年多才能达到的,也太快了。
一天,光煜也从尊师堂出来,他看见了叶庭筠,叶庭筠也看见了他。
这也是叶庭筠自从被收为嫡传三弟子之后,第一次见到光煜。
叶庭筠马上停止修炼,很开心的上前去跟他打招呼说:“光煜,好久不见。”
没想到光煜就像没看见他,没听见他一样,径直往外走。
叶庭筠哪里知道两人久违的第一次见面会变成这样,他马上上前拉住光煜,但是光煜很快就避开了他,连衣袖都没让他碰到。
他有些着急,问:“怎么了?”
“你还不走开一些,免得我抹黑了你。”光煜发自内心的大声叱骂说。
听到光煜的话,叶庭筠很伤心,不解的问说:“为什么这么说?”
“我怎么说你知道,你识大体懂大义,我是小人。”
“不是的,大家是好兄弟啊,像在乐活居一样。”
“兄弟?我高攀不起!而且我不会认一个连御剑都不会的三堂主。”光煜咬牙切齿的说。
光煜说的是事实,叶庭筠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恶狠狠的揭出他的痛处,这跟在乐活居的他完全不一样。
光煜见他不说话,继续说:“怎么?生气了?当了嫡传弟子,架子大了,说不了是吗?”
“我没有生气,我只知道你是我来这里之后的第一个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