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双到了观山客栈,第一件事就是预定了两大壶观山酒,就无事一身轻似的在外面逛悠了起来。
叶庭筠回到家,也没说遇险一事,只说找着找着突遇到太清派高人,多问了几句,而且明日还会来找他。
叶家夫妇一听说有太清派的高人来找他儿子,也是激动万分。立刻忘却了这几日来备药的疲惫,只等第二日早早到来。
这个夜晚,叶庭筠激动的睡不着觉。
到了第二日一大早,叶庭筠就应叶有梁的吩咐把家门打开,把看诊的桌椅等一应物品摆好,并迎接无双的到来。
叶庭筠的娘在做早膳,叶有梁在大厅把药材再规整规整。待他们收拾好把早膳用完,无双就守信的来了。叶有梁夫妇是差点拜迎,吓得无双花容失色,连说不必。
无双正要说过几日就带叶庭筠去逐风林紫琼苑里住上一住,叫师傅看看。之后那些看诊问病之人就来了。无双只能先坐在一旁,待他们忙完。
同样的,他们家的那位常客,同村的李鸣也来了。
李鸣三十多岁,黑黑瘦瘦的,已经娶妻生子,有一儿一女。那是自从叶庭筠无意间寻了醒神草以来,他像在这装了一个鼻子一般,每次只要有醒神草,他都寻着来了。
这样的情况,已经连续四年零九个月了。他每次来必定一个症状:精神不济,四肢乏力,噩梦连连,把脉又无异样,唯独醒神草才能治好。
按理说这醒神草可是治这症的良药,为什么李鸣还会如此反复?
直到后来,叶庭筠才想到,李鸣是来骗药的。可待他将发现的真想告诉他爹时,他爹却说看在都是同村的份上,算了,只当是一般药赠与他了。看来他爹对李鸣骗药一事早就知情,却任他所为。
但是叶庭筠素来不喜欢这居心不良,骗人之辈,所以看到他这次来,就决心一定要治一治他。
叶庭筠的这点执着的心思,他爹早就察觉出来了,所以这次他又提醒叶庭筠说:“,筠儿,不要为难他。大家都是同村之人,低头不见抬头见。”
叶庭筠没有说话,径直走向一来就在装病的李鸣身边。他轻松的走过去,双手搀扶着李鸣,并说:“鸣哥,你这是怎么了?这低头含胸的到底累不累啊?”
李鸣听出这叶庭筠是话里有话,不过他也不在意,只要能拿到醒神草,这些话语都不算什么。他装着很虚弱的说:“你鸣哥我老毛病又患了。这几日来都是精神不济四肢乏力,好不容易睡着也是噩梦连连。快把你鸣哥折磨惨了。”
“这样啊,鸣哥先坐下。”叶庭筠于是便扶着李鸣坐在一旁,也不影响他爹给别人看病。无双在一旁正是无聊。于是就想看看叶庭筠想干什么。
“你那还有醒神草吧,快赠与我些,每次我一用这药,保证能好个半个多月。”
“这醒神草是好物。修仙之人用它熬水泡身,可通精气,固筋骨,凝心神。在修仙人之中那是名药,能卖个好价钱。”
“对对对对。”李鸣一连说几个对,中气十足,马上觉得自己说的不对劲,又装虚弱了回来。叶庭筠看他果然露馅了。于是接着说:
“但我爹素来不太愿意与未修仙之人开。因为这醒神草,若真有严重的精神不济,四肢乏力,噩梦连连之症确实能缓解十之八九。但若没有,那泡了之后,会一个月都心绪不宁,难以入眠,且四肢胀痛如蚂蚁撕咬。”
“这你倒是放心。我都用了几年了,自然是知道的。”李鸣很肯定的说。叶庭筠见他坦然自若,势在必得。于是接着不徐不疾的说:“好,我如今算算你是有四年零九个月都有这症状,都来寻这药了。今只我只能亲自将它熬水,望你泡下之后能有所好转。”
李鸣听到叶庭筠这一席话之后,是一阵惊慌,有点坐不住了,心想:这水可千万不能泡啊。于是他急忙摆手对叶庭筠说:“这,这就不劳庭筠了,你给我,我带回去自己熬就是了。”
“不能将你治好,让你饱受病痛之苦,我心中实在有愧。这是我的一片心意,就不要推迟了。否则我会寝食难安,食不下咽啊。来来来,我这就与你烧水。”
叶庭筠看似很热情的说,刚说完就要把李鸣给请进内厅去,生怕李鸣会讲客气的走掉。只是这李鸣哪里肯去。他急忙挣开叶庭筠的手并跳开,说:“我觉得现在好点了,不用了,不用了。我改日再来。”
“好啊,改日来我再与你泡上。千万不要客气啊。”李鸣哪里还听得他的这些话,他一阵哆嗦,一瞬间就跟没事人一样跑了。叶庭筠看着李鸣逃跑的背影,轻轻的摇着头,对李鸣的所作所为不可理解的笑了笑。
无双在一边则是强忍着笑,看的很是爽快。因为她素来也不喜欢别人这一套,而且治一治也好,有什么好顾及的。她更是觉得这叶庭筠处理事情来爽快利落。心中多了一万个满意。
天还早,叶庭筠还要继续帮着他爹娘给人看病拿药。而无双就找叶庭筠寻来了纸笔,准备给他师傅辰杨回信。只见她一脸满意的开始写。
师傅尊鉴:
值此春光,暗香疏影,料想师门安好。
蒙师厚爱,委以重任,特此出行,莫敢忘怀。机缘巧合,观山村外,奇遇少年。弱冠之年,目达耳通,巧捷万端,仁民爱物,风度翩翩,是以举荐。临书仓卒,不尽欲言。明日定当专携此人,接阅聆检。
敬请教安。
弟子无双叩禀
写完无双就将信纸装在竹筒之中,系在信鸽腿上,送回了紫琼苑。
到了傍晚时分,无双在叶家的盛情邀请之下吃了一顿丰盛的晚餐。之后,她便交代叶庭筠莫乱走,在家收拾一下明早便动身去紫琼苑,就回观山客栈了。
她要好好睡一觉,毕竟她感觉自己做了一件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