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杨听到他们此次游历有这等收获,甚是激动。
他拍拍叶庭筠的肩膀说:“魔教之人见到了肯定要除的,还有就算你被中了死而复生的药符也要谨慎,毕竟你是第一人,谁也不知道能维持几次。”
叶庭筠自当会谨慎,不会拿生命当做儿戏。
随后,夏云舒询问他和青栀堂主的事。
辰杨只是摇摇头,说:“我将她带到了景都城。”
师傅做的事情果然还是出乎意料,但显然,他们的事情还是没有解决。
白掌门太铁石心肠。
接下来,辰杨交代他们在派内休息几日。
他们不知道如何安慰,只能听他的话先离开。
往住所走的路上,叶庭筠仍记挂夏云舒的身体,于是叫她先回秋阑居,他叫黄石药师过来为她看诊。
黄石药师为她看诊后说她的内伤大好,并不妨碍修炼,只是情绪需保持稳定,不能波动太大。还有脉象上看最近疲累,要多休息。
内伤大好,况且她的情绪向来稳定。叶庭筠想她定会很快恢复,便让她现在就开始休息。
夏云舒则提醒他记得问良玉一些事。他马上便明白了,说:“我会去问的。”
“好。”她回道。
替夏云舒整理好铺盖,看她睡下后叶庭筠才走。
刚走到屋外,他便看到无双和月舞朝他走来,原来她们也回来了。
“你们怎么就那样走了,是不是查到了什么?”月舞疑惑。
“查到了一些事。”叶庭筠如实说。
“什么?”月舞非常好奇。
“我亲生爹娘是天罡派的弟子。”
月舞大为诧异,她这是听到了什么?
无双也来了精神,想听细节。
叶庭筠倒是没有再细说,只道:“看到那里的场景似曾相识,回去问了当年的知情人又问了我爹娘,确认了。”
那这么说,他亲生爹娘不是行医而是修行之人,而且是被魔教所害!
两人都知道十七年前,魔教将天罡派屠尽了,他最后能被救能活下来,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
叶庭筠听到她们的感慨,只咬牙道:“不管如何是魔教造的孽,若他们再现身我定不会放过。”
两人点头。
最后在走之前,他交代月舞:“师姐需要休息,你记得莫闹她。”
“当然不会啦,你以为就你喜欢她,关心她呀。”月舞为自己正名。
夏云舒躺在床上没睡着,她正好听到了,眼睛都不知道看哪。
她还听到叶庭筠不谦虚的笑着回答:“那就谢啦。”
她的脸霎时红了。
终究她的心,忘记门派和年龄,放下不安和顾虑,已被他牵动。
月舞和无双进去后发现她不仅没睡着,脸还是红的,以为她生病了。无双立即去摸她的额头,道:“好像有点烫。”
“额……”夏云舒自是知道为何会烫,她道:“无碍,师妹不用担心。”
“那怎么行,我去找黄石药师。”月舞说完就要转身出去。
“月舞妹妹,不用。”夏云舒忙道。
她看到月舞停住了,然后起身对她说:“我现在去用浴,再睡一会便无事了。”
“好,我们现在就为你准备。”月舞道,说罢她便和无双为她准备去了。
夏云舒看着她们急冲冲的跑出去为她准备,心内感动。虽然这是一场误会,但她觉得她们越发会照顾人,特别是月舞。
用浴之后,她无牵无挂的睡到了未时,起来之后感觉神清气爽,身体舒畅多了。
她换好衣服后去了无双的琳琅居。
她去时,无双和月舞正在闲聊。
她问起师傅的事时,无双叹一口气说:“白掌门并没有同意师傅的提亲,还说已经为青栀堂主物色了久严。”
月舞听完不可思议:“我大师兄?他人是好,但是他跟青栀堂主八竿子打不着,再说怎么扯上我归元派了?”
“谁知道呢,总之青栀堂主虽跟着师傅到了景都城,但是师傅说青栀堂主整日闷闷不乐,他也很焦愁。”
月舞在旁也是一声惋惜:“这白掌门怎么如此固执,还想出这么一招。”
夏云舒正色道:“白掌门是出了名的以严治派,再加上他是青栀堂主的师傅,若他不同意,青栀堂主怕是心里始终放不下。”
“那好办,我们就一起去说服白掌门,让他同意呗。”月舞天真的说道。
“你以为容易?”无双质疑她说。
“不管怎样,拖下去也不是办法,先去找师傅商量商量。”夏云舒说。
谁知当她们去找他的时候,他去了青栀那。
于是她们三人再加上叶庭筠都去景都城直接去找他们。
在路上月舞有一个提议。
她说出来之后叶庭筠和无双都同意,他们都看着夏云舒,没想到她也同意了。
待他们四人到倾城客栈时已经戌时了。辰杨此时正坐在青栀房间陪着她。
这些时日晨杨是在紫琼苑和客栈两头跑,其实他尝试过说服青栀,让她跟着他回紫琼苑,也是为了避免他回紫琼苑处理事物时她一个人。
但是她就是不肯去紫琼苑,说总觉得名不正言不顺。
晨杨不想强迫她,但是她待在客栈哪里也不出去,让他很担心。
月舞找到他们,一进去就说:“我们来了。”
三位弟子倒是没有她那般,都纷纷向师傅问好,而后夏云舒先开口对青栀说:“师娘好。”
青栀和辰杨都很诧异,这时叶庭筠和无双看着也笑了,都对青栀说:“师娘好。”
辰杨觉得很有意思,果然徒弟们都是亲的啊,他笑的合不拢嘴。
而青栀一个人在旁有些不好意思,毕竟还没有正式嫁过去。
月舞马上出来化解尴尬说:“青栀堂主,您跟辰杨掌门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为了表示我的祝福,这是我的礼物,您一定要收下。”她讨巧的说。
原来他们四人之所以来这么晚,就是替青栀选礼物去了。
之后他们都给青栀送去了自己精心准备的礼物。
青栀很感动,她看了辰杨一眼,这几日他为了让自己高兴也做了很多。
她被感染了,说:“谢谢大家,我受之有愧。”
她之所以还是说出这话,是因为她与师弟白皓通信时知道师傅现在还在生气,她的心底不知自己最后能否有勇气违背师傅的意愿嫁给辰杨。
“您是我们未来的师娘,我们送礼是理所应当的。不管师傅和师娘前路有多少阻碍,我们都在。”叶庭筠能感同身受,所以马上说。
众人听了热血沸腾。
他们都静下心来后,开始讨论如何说服白掌门同意二人的婚事。
辰杨可能并不是一个兢兢业业一心只为门派的称职掌门,但是他对青栀爱的深刻和执着,不知不觉中足以令弟子们感动。
商量到最后,辰杨带着青栀,还有叶庭筠三人一起再次去了飞星派。
白达广这次很快就接见了他们,他倒要看看他们这次还能搞什么鬼。
青栀一进去看到白达广,便跪下自责的对他说:“是徒弟不好,让师傅生气了。”
出发前,辰杨被她交代莫动怒少说话。但他没想到她一进来便跪了。
她错了吗?她没有错啊,为什么要跪?
于是他马上上前要扶她起来,谁知她却怎么也不肯。
白达广见状,居高临下的对她说:“你还知道回来?还不速速回房。”
这次青栀没有听他的话,她抬头看着他,慢慢说到:“师傅您对我十六年的教养之恩,我愿意以生命报答。但师傅所指婚约之事我绝不能从。若因此忤逆了师傅的命令,请师傅赐我一死以赎罪。”
辰杨听后心慌的不得了,这绝对不是他们商量的苦肉计。
他马上抱住了她,大声说:“不可以,不可以。”
而后又神情悲切的对白达广说:“白掌门,您忍心吗?”
此时的青栀已经心如死灰,她除了这样做还能有什么办法,她真的太累了。
白达广见她的话都说到这个份上,看来她是抱着视死如归的心。
但是这难道不是青栀拿自己的生命在威胁他吗,他最不能忍受便是威胁。
他态度很强硬:“你宁可要你的感情,也要不忠不孝的话,我就权当没你这个徒弟。你自由了,想跟谁走就跟谁走吧。”说完他便要走。
辰杨和叶庭筠没想到他会如此决绝,何况这正是青栀最不愿发生的,她怎能接受。
于是,她不顾辰杨的拉扯,跪着朝白达广那边去,想要挽留他,请求他。
辰杨看到这一幕气的就要爆发,正要爆发,叶庭筠抢先他一步出来说话:“白掌门请留步。就算提亲不成,两派的仁义还在,请您听我们把话说完再走不迟。”
说到两派,白达广不得不想到两派的地理位置接近,就算不能相互依靠也不能为敌。他停下脚步,让自己冷静了一会,然后才坐了回。期间没有看青栀一眼。
青栀见师傅重新坐了回来,既欣慰又紧张害怕,全身已经没有了力气。
而在一旁的辰杨执意的扶她起来。
见他眼里的恳切和疼惜,她又于心不忍,只好先站起来。
辰杨除了疼惜,还在想早知道多花点时间说服她,也绝不带她回来受这样得罪。
“感谢白掌门。”叶庭筠见白达广重新又坐了回去,首先感谢而后继续说:“白掌门,您不要生气,我同师傅前来。就是想起当初常康河妖灵横行一事。飞星派和太清派因为地势原因都在江北,何苦要视若仇敌,水火不容。”
白达广听了也不说话,他倒要听听当初有罪的弟子能说出什么。
叶庭筠继续说:“青栀堂主与我师傅相爱九年,她知道您不喜欢我师傅,便生生克制了自己九年。若不是情到深处,她怎会第一次违抗您,跟我师傅走。”
青栀听到也才知自己已经爱辰杨到这个地步,才知道她当时为何那么大的勇气跟着辰杨走。
是爱他爱的无法控制,无法克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