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枫深深吸了一口气,感叹道:“不必如此。”
之后他就命叶庭筠打坐运行一遍太清无上真诀。而他自己也盘腿坐在他旁边开始打坐运功。
这时候的叶庭筠,师叔说什么他都会照做。
他先打坐完,而后转过去看看以前只动口不动手的师叔辰枫,觉得他师叔才是他心目中的高手:潇洒不羁,宠辱不惊,深藏不露。
他正看的入神,师叔忽然一掌推了过来,将他背向他,双掌迅速打在他的穴位上。
他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口中念叨不肯,又不敢轻举妄动,急着问师叔说:“师叔,你在干什么?”
“助你修炼的最后一项,莫废话。”辰枫严厉的说。
他不知道师叔要做什么,只感觉有一股强大的力量从背后传到自己身上来,他急的大叫辰杨:“师傅,师叔这是在干什么?”
辰杨听到他的急切询问,知道他在担心师弟,但他更害怕他乱动坏了师弟计划的最后一步,所以立即严厉回复他道:“你集中精神,莫害了你和你师叔。”
叶庭筠心急如焚,但不得不听话。
如此过了两刻钟,辰枫脸色越来越苍白,脸上的汗珠越来越多。
叶庭筠自觉全身滚烫,体内真气四处强劲有力的游走,冲破了以前修行时的阻碍,到达以前从未到达的地方,他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强大力量在他身体蓄积。
辰枫竭尽全力,直到再也运行不动体内的一丝真气,他才停了下来。停下来之后,辰杨赶紧去扶助他,他已经虚弱的不成样子。
这时辰枫强装无事对叶庭筠说:“庭筠,你用太清无上真诀再运行一个周天,看感觉如何?”
叶庭筠看着师叔的样子快急死了,师叔这是将全身的修为传给了自己啊。但是已到了这个关头,他不得不听辰枫的。
他只得又运行了一个周天,发现全身真气运行的无比的顺畅,比以前快而且强大万倍。
运行完之后他要哭出来了,他也上前扶住辰枫说:“师叔,我感觉比以前顺畅了千万倍。”
没想到辰枫听到叶庭筠说效果很好,便再也控制不住,噗的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辰杨悲切的大叫一声:“师弟。”赶紧去扶住他。
无双看了慌的不得了,眼眶中瞬间噙满泪水。
夏云舒在一旁很不忍,悄悄的拭了几次眼角的泪水。
虽然他们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但是这一天真的到来的时候他们怎么也控制不住自己。
叶庭筠也悲伤的不能自已的叫了一声:“师叔。”
他不敢相信,师叔这是快不行了。
他责怪他的师父为什么不早点告诉他会是这个结果:“师傅,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我宁愿不要了这身修为,也不愿意看师叔这样。”
“别说傻话。就是怕你这样想,我才没让他们跟你说。”辰枫好像一口气讲不过来,又歇了几口气说:“我早就是将死之人,这样还做了些用处不是吗?”
他又扶住辰杨的手嘱咐道:“师兄,我死了之后,你怎么葬了我都行。”辰杨自然是不喜欢听这话,悲伤的直摇头。
他缓了几口气,又说道:“千万别公布我的死讯。我好歹是一个少年天才,很多人的榜样,给他们留一个念想也行。”
辰杨想师弟这时候还想着这个,不知道说什么,马上就答应了。
他又看着夏云舒和无双,装作很轻松的说:“你们两个开心一点。”
接着他又看了看自己的凌霄剑,认真的对叶庭筠说:“凌霄剑要好好用,它还指望你带着他见见世面。”
“师兄,去看我时记得带上观……。”话还没说完辰枫就这样过了。整个屋子哀思如潮。
夜间,秋风习习,乌云遮月,树叶凋落,一片萧条。辰杨将辰枫跟他爹娘葬在一起,立碑为——师弟辰枫墓,全场肃穆。
辰杨将观山酒倒在他的墓前,痛心入骨的说:“师弟你还没走远吧,闻到酒香了吗?师兄给你带了,可别喝醉了。”
无双在一旁抱住夏云舒泣不成声。
夏云舒虽克制了很多也好不到哪里去。
叶庭筠清晰的记得这两个多月来辰枫待他形同恩师。他握紧拳头,指甲都陷进了肉里,不愿意相信他们就此天人永隔。
他们回到了紫琼苑,辰杨才将辰枫的身世向他们细细道来。
原来辰枫小时就天资聪颖,悟性超群。而他爹是当时太清派掌门,自然知道他的潜力。于是他爹就让他从小专心于修炼上,其他的事情都不允许他做。这才有偷酒喝这一说。
因此他从那时就厌倦被人守着,从没想过要收徒弟。
如坊间所传,他二十一岁就已经是第五重托天境。但是其实这等境界哪里这么好得到,不过是他父亲望他有所成就,急于将自己的九成修为传授给了他,之后自己奄奄一息,也为辰枫以后的遭遇留下了祸根。
世人知道辰枫修炼已达到如此高的成就之后,心有不甘者,好奇者,逞强者,好战者等总是有人来找他挑战。他为了不失他父亲和门派的面子,在那一年应战了三十六人。
开始时他从无败仗,但是渐渐的,他的体力消耗过大,他感觉身体内两种真气游走不能控制。就在那时柳驰来找他挑战,他只得接下。
打斗时,辰枫只想速战速决,导致体内两种真气冲突的厉害。虽最后他拼尽全力,奋力一击将柳驰打败,但是从此身体也就变的虚弱。
本来他是门派的接位人,最后因为他受伤一事让毫无准备的辰杨接了位。从此他就在常住在塔室,鲜少出来。
他专心研究更高深的心决,最后写出了太清无上真诀。希望把他那一身自己已经无力承受的修为传给他人。最后他们好不容易才找到叶庭筠。
叶庭筠这才知道他们为什么急着让他跟辰枫修炼,他才知道他们在他身上寄托的这一份希望。
他看了一眼夏云舒,他能理解她当初让他快点回去修炼,但是他依旧不能辨别她话中的真假。
关于她只是他师姐的话,关于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他一厢情愿的话,心情很复杂。